64岁的老太太,为什么能比别人活得更自由?

发布时间:2025-11-16 14:38  浏览量:2

人一旦迈过60岁的门槛,心态会大不相同。

64岁的华裔作家谭恩美,就突然开始学画画、开启了作为“观鸟小白”的生涯。

在这个过程中,她最大的感触便是:“观鸟让我感到自由。”

她讲自己五年间对后院鸟类的观察,写成《后院观鸟》这本书,曾连续35周入选《纽约时报》畅销书排行榜,还在前不久获得了第26届深圳读书月年度十大好书。

在书里,我们能看到她对自然、日常生活与人类社会的深入思考。

[美] 谭恩美|著

李倩|译

未读·自然写作|出品

01

“观鸟时,试着去感受鸟的生命力”

六十四岁时,我才第一次上绘画课,随后又参加了学记自然日志的实地考察活动。这两项活动的主理人都是约翰·缪尔·劳斯,杰克是深受大众喜爱的著名自然学家、艺术家、作家、科学家、自然保护主义者和教育家。

我之前就买过他的一些讲解鸟类、其他动物和植物的图书。上完第一堂课后,我又买了他的其他书,包括《劳斯的自然绘画与日志指南》和《鸟类绘画的第一堂课》。

严格说来,他的课并不局限于绘画。从某种意义上说,他讲的其实是如何保持好奇心,重拾童年的那份惊奇——那时万事万物在我们眼中新奇无比。这就是开始画画的重点。深深地好奇、观察、发问。

我从杰克那儿学到了很多,但其中最重要的一课或许是:“观鸟时,试着去感受鸟的生命力。”据我理解,也就是“要成为那只鸟”。身为小说家,这对我来说很自然。为了感受故事的生命力,我总是把自己想象成我正在创造的那个角色。

我开始创作《后院观鸟》时,仍处于学习阶段,因此前期的绘画基本都有欠准确。大部分草图绘制得很匆忙,要是我当时就知道这本日志会出版的话,一定会多花些时间好好画。但话又说回来,我也可能因为担心画错出糗而不敢落笔,乃至为了追求完美,雕琢一辈子。

我画的并不是笼统的鸟种,而是单独的个体。每当我注视着它们,它们也会注视着我,认可并接纳我走进它们的世界。

画鸟有别于记自然日志。首先,每幅画都要画四到八小时。但画鸟有画鸟的意义。我用成千上万笔绘制出一身鸟羽,每一笔都是我的一种冥想。我思忖着我画的每只鸟的生命力,思忖着它们的智慧与脆弱。

我画过一只暗眼灯草鹀的幼鸟,它刚学会飞,坐在鸟浴盆里,整整二十分钟一直在呼唤它的父母。它还没有学会畏惧和警惕捕食者。绘制它脸颊上层层叠叠的小羽毛时,我仿佛化身成了那只正望着我的小鸟。

如果我能坚信自己就是那只鸟,就更有可能在视觉和感觉上将它画得栩栩如生,让它真实地存在于那一刻,存在于我——这个人类——走出去教它该如何生存之前。我把它赶走了。

想象自己就是那只鸟,让我感受到了与它的联结,深刻体会到了每只鸟是怎样生活的:每天都性命攸关。

02

“为了找到最合适的喂食器和食物,我简直走火入魔”

鸟友都说我家院子“鸟客盈门”,但也并非时时如此。我还是得引诱鸟儿来我打造的林间栖地考察考察,然后让它们无法抗拒,再也不愿离开。

我先买了一个喂食器支架,挂上种子喂食器和花蜜喂食器。这招引来了几只新鸟,还有松鼠、乌鸦和丛鸦。随后我买了可以防松鼠的种子喂食器,结果发现松鼠非常聪明。我又买了环绕式防护罩,以及一些大受好评的防松鼠喂食器,却把松鼠锻炼得更矫健了。

我快被逼疯了,干脆自己动手做了一个笼式的防松鼠喂食器,还能顺带挡住乌鸦和丛鸦。食物也换成了松鼠讨厌的辣味油脂和种子。

我在冰箱里囤了数千条活面包虫,我丈夫对此毫无怨言。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。为了找到最合适的喂食器和食物,我简直走火入魔。

不过,我最终发现最便宜的诱饵其实最管用:备上浅浅的清水碟,供鸟儿沐浴饮水。多亏了这些布置,晨起在浴室窗前刷牙时,我第一眼就能看到鸟。黄昏时分,坐在面向后院的桌子旁,我又能看到蜂鸟在啜饮一天中的最后一口蜜。夜幕降临之际,我还能听见美洲雕鸮动身去夜间狩猎前发出的啼鸣。

2016年,我还仅能认出后院里的三种鸟,如今已能认出六十三种,毋庸置疑,未来还能认出更多。少数鸟只来过一次。有些会在这里越冬,然后再返回阿拉斯加或加拿大。还有许多鸟如今已全年定居于此。

现在是12月,过去两天,我这里的常客有:六只纯色冠山雀、一对加州地雀鹀、一只斑唧鹀、一只红冠戴菊、一只隐夜鸫、两只狐色雀鹀、一只比氏苇鹪鹩、几只哀鸽、大批家朱雀和暗背金翅雀、一只紫朱雀、许多暗眼灯草鹀、三只黄眉林莺、一只橙冠虫森莺、一只加州啄木鸟、几十只金冠带鹀、一只白喉带鹀、一只旅鸫、四只西丛鸦,还有一拨短嘴鸦,老是冲着长住居民美洲雕鸮嚣叫。这下你知道我的后院里有多少鸟客了吧。

我知道树的高枝上其实还有不少鸟,它们从不造访喂食器。等我学会了它们的鸣叫,就能知道是何方鸟客了。这是下一个目标。

03

“每看到一只成鸟,我觉得自己见证了一个奇迹”

记这本日志和写小说很不一样。写小说是种折磨,需要搭建结构,雕琢语言,不断地塑造、打磨、删减,还要累积那些赋予作品深度和广度的体悟。我必须在越来越复杂的谋篇布局中推动成千上万的片段往前走,让一个尚如海市蜃楼般缥缈的故事渐渐变得明晰。我力求将每个片段打磨得尽善尽美,而这些片段串起来的故事又要行云流水、浑然天成,衔接得没有一丝斧凿之痕。

相比之下,创作《后院观鸟》纯粹是种乐趣,信笔而成,有些杂乱,都无所谓。信笔之作不需要完美主义,也不存在任何期望。我可以率性而为,不必自我批判。我既可以尊重科学,也可以写下许多大胆的猜测和俏皮的拟人。

与写小说不同,我不需要把故事串联起来。所有故事都是当下的一刹那,一天,一页,一幅素描。

不过,我也认为我观鸟的动机与写小说的动机是一样的。我天生喜欢观察,想知道事情发生的原因。我需要感受强烈的情感冲击。我的目光总是追寻着细节、规律和异常,因为它们背后存在有趣的真相。我很执着,可以花好几个月细细钻研一些或许永远用不上的东西,但在我看来,这些时间绝非虚掷。

就观鸟而言,为满足所有鸟的需求,我从未停止研究什么样的喂食器更好、什么样的食物更营养。毕竟,总有什么东西更能讨得鸟儿的欢心。

无论是写小说还是观鸟,都让我思考存在,思考生命的过程,孕育、出生、生存、死亡,直至为人缅怀。我思索死亡,思索死亡的诡异与注定。我日日如此,但并不恐惧,而是去关注生命中无数转瞬即逝的瞬间。这些瞬间可以用文字和图像保存下来,留待日后细细思量,再现鸟儿和我当时的心境。

每完成一部小说,我都觉得是个奇迹,因为我以前有三四部作品都流产了。每看到一只成鸟,我也觉得自己见证了一个奇迹,因为75%的幼鸟活不过一年。

在寻找恰当的意象与词汇表达某种情感时,我必须打破陈词滥调和说教,它们缺乏不同的思考和坦诚的观省。而看到一只鸟死去时,我也无法接受那种轻率的说法:“这是生命的轮回。”倒不如真心地哀悼,祈盼生命可以不必如此。

我对后院鸟的感激和喜爱与日俱增,连带着对这些日志也越发珍视。这些素描与文字记录了我的生活,里面有令我困惑、令我激动、令我欢笑也令我悲伤的东西。它们就像我小时候探索自然弄伤膝盖留下的疤,承载着我的叛逆与勇敢、我的好奇与求索、我的痛苦与不肯哭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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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|泰若克塔

图片|网络

封面|《住宅区的两人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