创刊40年的《杂文月刊》为什么停刊:是谁“杀死了”啄木鸟
发布时间:2025-12-20 02:32 浏览量:1
一份创刊于1985年、曾影响上百万读者的《杂文月刊》,近日宣布停刊,惊闻此讯,不免叹息。
该刊将于2026年1月1日正式停刊。作为国内唯一专注杂文创作的综合性杂志,历经四十年风雨,终究未能越过纸媒的寒冬,为无数读者的青春记忆画上了句点。
作为该刊曾经的忠实读者,也是一名杂文爱好者与写作者,在痛惜之余,不禁思考:为什么《杂文月刊》办不下去了?它因何停刊?这便是我今天想与各位探讨的话题。
犹记上世纪90年代末,我还在读高中。语文老师常向我们推荐《杂文选刊》《杂文月刊》上的文章,用作学习写作、拓宽视野的范文。“选刊”主要精选各地报刊乃至网络媒体上的杂文随笔;而“月刊”则坚持原创首发,定位更加清晰。创刊之初,它以“弘扬鲁迅精神,关注社会人生”为宗旨,很快便在读者与市场中扎根。
为适应读者与市场变化,2004年,该刊由月刊改为半月刊:上半月刊专注原创,下半月刊精选佳作,以期通过增加刊期挽救流失的读者。然而,由于办刊成本上升、发行压力加大、读者持续减少,2023年它又改回月刊,定价提高至每期16元,虽仍努力高举杂文之火,却已步履维艰。近两年,不止《杂文月刊》,许多纸质刊物发行量也一路下滑,停刊、转型者不在少数。
那么,究竟是哪些原因导致《杂文月刊》这类刊物走向停刊?
首先,是杂文读者严重流失。 这或许是根本原因。在轻阅读与娱乐泛化的今天,能静心读完一部厚重著作的人已然不多,更别说手捧一本散发墨香的期刊。刊物的成本与价值实现,都依赖于一定规模的读者购买、阅读与传播。当读者少到无法支撑期刊的基本收支,停刊便成为必然。
或许有人会问:有些杂文明明写得精彩,为何没人愿意读?事实上,建立并维持阅读纸质刊物的习惯,远非一日之功。
其次,读者出现断代与断层。 这可以看作读者流失下的具体表现。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直至2010年前后,传统期刊读者基数尚可,订阅与零售仍能支持刊物运转。随着这批读者老去、离开,年轻一代却普遍未养成购买、阅读纸刊的习惯,或人数过少,难以延续刊物的生命。
(说明:在为本文配图,搜索相关 图片的时候,突然发现这张图,含量比较大,据我一个前期刊编辑推测,大约《杂文月刊》曾经也试行过发稿代理——将一些版面“承包”给某些代理商,由它们去物色像要发发表文章的读者或作者,然后向一些读者,作者收取一定量的版面费,有的也叫“编辑费”,说白了,就是给钱发表作品,这是诸多学术期刊的潜规则,大家不便明说,而有大张旗鼓进行的动作;此举,或许再一次说明,即使靠收取一部分版面费,也不足以维持刊物运行——一本刊物的编辑,工作人员的工资,纸张,印刷成本,房租,物业,发行费用等等。)
再次,数字阅读普及,冲击纸媒生存。 如今绝大多数人能上网、用手机,想要读一篇杂文,轻易就能获取,无需专门购买杂志。久而久之,许多人不再习惯翻阅纸质刊物,转而适应电子阅读、网络文章。
最后,政策扶持不足,办刊成本高居不下。 期刊社作为文化实体,也须核算盈亏、承担税费。如果国家在税费减免、资金扶持上力度不够,办刊压力便会更大。一个健康和谐的社会,本需《杂文月刊》这类报刊来针砭时弊、“治病救人”——尤其是医思想之疾、育理性国民。然而,杂文题材常涉及社会批评,是否也让某些主管部门感到为难,甚至借“市场原因”顺势停刊?这一点,也难以完全排除。
杂文如啄木鸟,总在查找社会肌体尤其是思想层面的问题,这自然让不少管理者感到棘手。毕竟杂文生来就不是专事颂扬的。若说刊物只能靠市场生存,那为何各级电视台、广播、党报能持续运转,却少见对杂文报刊的有力扶持?
依笔者所见,上述四方面,应是《杂文月刊》停刊的主要原因。
尽管刊物停办,但杂文写作与读者仍在,潜在的阅读需求与市场也不会消失。它们会变换形式,将写作、阅读与思考延伸至网络空间,在那里,重新汇聚成杂文创作的新阵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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