济南飞贼案：历军阀、日伪、国民党时期，终被人民政府捕获（5）

尘封档案探案系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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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圣五横行济南城，疯狂作案，惹怒日本人，还未抓获，日本投降了

经此一役，绰号“李燕子”的飞贼李圣五在日伪肆虐的济南城站稳了脚跟。

此后，凭借一身飞檐走壁的功夫，他平均每月作案一次，手法雷同：深夜潜入店铺或民宅行窃，若被发现，便公然抢劫。受害者心知肚明是“李燕子”所为，但报到警察局，总因局长许易山的包庇，以“查无证据”草草收场。

靠劫掠积累的“第一桶金”，李圣五在1940年堂而皇之地开起布店。这布店经营得“别具一格”：一半货品正规采购，另一半则是赃物。一次，他胆大包天，派人驱车长途奔袭济宁火车站货场，盗得180匹高档布料，运回济南销赃。如此“经营”，利润滚滚而来。李圣五肆意挥霍，终日流连饭馆妓院，沉迷赌博，赌输了就去作案填补窟窿。

1942年冬，意外降临——李圣五的布店突发大火，化为灰烬。当时他正在烟台访友，闻讯赶回。众人以为他会痛不欲生，谁知“李燕子”面对焦黑的废墟，竟放声大笑：“哈哈，这是老天爷提醒我别荒废了手艺！”

几天后，一个月黑风高之夜，济南城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浩劫。“申大纱厂”、“宝隆纱厂”、“德大织布厂”、“银河当铺”、“金如意当铺”等整整13家知名商铺和富户，一夜之间遭“飞贼”光顾！据不完全统计，仅失窃黄金就超过280两！

全城哗然！受害者涌向警察局报案，媒体争相报道。由汉奸许易山把持的警察局（李圣五事后曾吹嘘，他送了100两黄金给许）故技重施，派几个老弱警察装模作样查看现场便算完事。然而，一些有日本背景的受害人，直接将状子递到了日本宪兵队。宪兵队随即向警察局施压，要求破案。

许易山这下不敢怠慢，亲自主持侦查。此时，有小报文章直指系列盗案乃“李燕子”所为。受害者们群情激愤，联名向警察局请愿，要求缉拿“李燕子”。日本宪兵队也看到了报道，直接打电话命令许易山重点侦查李圣五。

许易山惊出一身冷汗，火速派人给李圣五通风报信，劝他远走高飞。李圣五却嗤之以鼻：“逃？日本宪兵队算个屁！惹毛了老子，照样搅他个天翻地覆！”

当夜，许易山在宅中酣睡，忽被推醒。睁眼一看，一个蒙面人赫然立于床前！对方捂住他的嘴低喝：“别慌！起来说话！”许易山听出是李圣五的声音，才定下神。

李圣五夜闯虎穴，是来商量对策。他不想放弃济南地盘，许易山也得给社会、给日本人一个交代。两人密谋半个多小时，最终定下一条毒计：制造“不在场证明”。

次日，许易山一到警局便下令：传讯李圣五！很快，“李燕子”被带到。许易山特意请来日本顾问小林雄三郎共同讯问。

许易山装腔作势审问：“李圣五！最近13起大案是不是你干的？从实招来！”李圣五在下拱手作揖：“许局长明鉴！我可是有‘良民证’的好人，哪敢胡来！”许易山追问：“‘李燕子’的名号怎么来的？”李圣五狡辩：“不过会点轻功皮毛，朋友抬爱戏称罢了。”许易山再提旧案（曾潜入省府偷韩复榘黄金），李圣五竟信口雌黄：“那是韩主席让我测试警卫的！”

一旁的小林顾问听得不耐烦，拍桌喝道：“李的！13起案子，你的，做了没有？”李圣五赶紧鞠躬：“太君！绝对没有！”小林逼问：“证人指认！济南只有你会‘飞’！”李圣五早有准备：“太君！说不定是外地飞贼！那晚我在东关‘一宵欢’妓院，待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走！”

小林愕然看向许易山。许易山解释是妓院，随即问：“谁可作证？”李圣五答：“姐儿张丽丽！我那晚在她房里。”在许易山示意和小林默许下，妓女张丽丽被火速传来。她本是李圣五相好，又收了重金，便绘声绘色地证明李圣五那晚确在她处，并在证词上按了指印。

李圣五被当庭释放！舆论一片哗然，受害者更是义愤填膺。恰在此时，受害者之一“德大织布厂”老板唐德大的弟弟从北平来访。此人在伪政府任职，且是济南日本宪兵队长池田中佐的留日同学。得知详情后，他立刻找池田告状，质疑警察局办案不公。池田看在老同学面子上，当即决定由宪兵队接管此案，电话通知警察局顾问小林雄三郎后，便派宪兵将李圣五抓走。

许易山闻讯，如坠冰窟！他深知此案若翻，自己和李圣五都得掉脑袋。他思前想后，决定杀人灭口——除掉关键证人张丽丽！当晚，张丽丽被人以“出局”为名骗走，从此人间蒸发。

李圣五在宪兵队熬到第二天才被提审。他仍咬定案发夜在“一宵欢”张丽丽处。宪兵队派人去传张丽丽，发现她已“失踪”，疑心更重，对李圣五严刑拷打。但李圣五骨头极硬，死不松口。案子一时难定，只能继续关押。

许易山在外坐立不安，生怕李圣五扛不住。他苦思冥想，使出“以日制日”的招数：宴请日本顾问小林雄三郎。席间，他暗示张丽丽的证词记录在警察局，可提供给宪兵队参考，否则若宪兵队硬定李圣五的罪，警察局和小林顾问脸上都不好看。小林本就对宪兵队越权不满，被许易山一激，真就拿着张丽丽的证词去找池田。池田见小林态度强硬，自己又无实据，只得将李圣五释放。

李圣五出狱后休养了三个月，用连环盗案所得赃款重操旧业，开了家更大的油酱店，继续花天酒地。当然，他的“老本行”从未停止。济南百姓闻“李燕子”色变，连吓唬哭闹的孩子都说：“再哭，‘李燕子’来了！”屋顶的猫走动，也疑是“李燕子”在飞檐。

在宪兵队吃的苦头，李圣五一直怀恨在心，多次扬言报复。机会在1945年5月19日降临。当日，济南宪兵队部分兵力与青岛宪兵换防，青岛宪兵迟到一天，导致济南宪兵队司令部兵力空虚。李圣五得到内线密报（据其1949年落网后交代，系宪兵队翻译官司桂林通风报信），当夜果断出手！

深夜一点半，李圣五如鬼魅般“飞”入戒备森严的日本宪兵队司令部，盗走数万元军用票、美金和两支手枪！

次日案发，池田中佐暴跳如雷，深感奇耻大辱！鉴于上次警察局的“不合作”，他决定撇开许易山，由宪兵队及其下属的汉奸侦缉队自行侦查。侦缉队里有些老刑侦，勘查现场后认定案犯是“飞檐走壁”的高手。

“飞檐走壁？”池田立刻想到李圣五：“‘李燕子’的干活！”

侦缉队的汉奸们却噤若寒蝉，他们深知李圣五心狠手辣，在济南势力盘根错节，怕遭报复，不敢明指。但池田不管这些，当即下令：逮捕李圣五！

此时的李圣五，早已在警察局、宪兵队、侦缉队、治安团甚至日军部队里都安插了“内线”。逮捕令刚下，消息已传到李圣五耳中。他心知此次凶多吉少，立即潜逃至济南郊区的朋友家藏匿。

池田抓不到人，更加确信是李圣五所为，下令查封了他的店铺，并大举搜捕。然而，这场猫鼠游戏还未见分晓，历史的天平已然倾斜——不久，日本政府宣布无条件投降。李圣五，这个在日伪时期横行无忌的“飞贼”，又一次戏剧性地逃过了覆灭的命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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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好，我是春深逐客一浮萍，于尘封历史缝隙里窥探凡夫俗子的人世沉浮，本文所述案件录自《啄木鸟》尘封档案系列，发表于此不为获利，只为推广和满足广大探案迷阅读热情，希望您能喜欢，谢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