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小林为什么总盯着贾平凹不放?
发布时间:2025-09-16 22:18 浏览量:1
当贾平凹的《暂坐》刚爬上文学畅销榜,唐小林的批评文章已准时出现在公众视野;当贾平凹为乡土文学站台发声,唐小林的笔锋又立刻指向他 “固守陈旧叙事”;连贾浅浅的诗歌风波里,唐小林都要绕回贾平凹,暗指其 “家风裹挟文名”。这不是偶尔的文学商榷,更像一场精心策划的 “绑定式批判”—— 唐小林像个执着的守林人,偏要在贾平凹这棵文学大树下反复栽种荆棘,一边用 “批名家” 吸引目光,一边又在批评的浅滩里打转,从未真正踏入贾平凹作品的深海。
有人说唐小林是 “文坛啄木鸟”,专啄名家的 “病枝”;可细品他的文字便知,这哪里是啄木鸟,分明是只盯着一棵大树啄的 “麻雀”—— 啄不出深层病灶,只留下一地无关痛痒的碎木屑。他批评贾平凹的作品 “俗”,说《废都》里的市井描写是 “低俗猎奇”,《暂坐》中的女性群像是 “浮于表面的欲望陈列”;他指责贾平凹 “重复”,说其数十年写作都是 “换汤不换药的乡土套路”;甚至连贾平凹获得的文学奖项,他都要暗讽 “是文坛圈子对既得利益者的犒赏”。可这些批评,从来都是贴着 “标签” 下判断,从未真正掰开揉碎贾平凹的文本,像个隔着橱窗评画的看客,连画框里的笔触纹理都没看清,就敢断言 “这画不值钱”。
贾平凹的 “俗”,从来不是唐小林口中的 “低俗”,而是沈从文笔下 “常与变” 的市井烟火,是老舍式 “带着体温的人间百态”。《废都》里的庄之蝶,不是单纯的 “欲望载体”,而是九十年代知识分子在市场经济浪潮里的精神标本 —— 他的挣扎、虚伪、理想幻灭,藏着整个时代的精神褶皱;《暂坐》里的十二位女性,也不是唐小林说的 “欲望符号”,她们在西安城里的爱恨、生存、妥协,是当代都市女性的 “生存切片”。唐小林只盯着文本里的 “性描写”“家长里短” 做文章,却看不见这些 “俗事” 背后,贾平凹对中国社会转型期人性的勘探。就像有人看《红楼梦》只盯着宝黛爱情里的 “儿女情长”,却忽略了大观园外的时代崩塌 —— 这种只抓皮毛、不探内核的批评,与其说是文学批判,不如说是 “道德审判式的文字消费”。
更耐人寻味的是唐小林批评的 “持续性”。他极少批评其他名家,却把近十年的文学评论精力,大半耗在贾平凹身上。贾平凹出新书,他必写文 “挑错”;贾平凹接受采访,他必撰文 “解构”;甚至贾平凹出席文学活动,他都要写篇 “侧记” 暗讽其 “摆名家架子”。这种 “紧盯不放”,早已超出正常文学批评的边界,成了一种 “缠讼式营销”—— 毕竟在当下文坛,批评无名作者无人问津,批评贾平凹却能瞬间获得流量。唐小林的文章,标题多是 “贾平凹为何总写‘俗事’?”“《暂坐》:贾平凹的叙事困局” 这类自带话题性的字眼,字里行间都透着 “借名家之名,刷自己存在感” 的精明。就像市场上的小商贩,专挑知名品牌 “碰瓷”,不是真的觉得品牌不好,而是知道 “骂名牌” 比 “夸杂牌” 更容易被人看见。
他的批评还有个致命漏洞:从来只谈 “错”,不谈 “为何错”;只贴 “标签”,不建 “标准”。他说贾平凹 “重复”,却不分析乡土文学写作中 “重复与创新” 的辩证关系 —— 沈从文写湘西写了一辈子,汪曾祺写市井写了一辈子,难道都是 “重复”?他说贾平凹 “商业化”,却回避当下文学出版的现实:哪个作家能完全脱离市场?又有哪个名家的作品没有商业属性?真正的文学批评,应该是 “在肯定中找问题,在批判中提方向”,而唐小林的文字,只有批判没有建设,只有否定没有分析,像个只会拆玩具的孩子,把玩具拆得七零八落,却讲不出玩具的构造原理,更提不出修复的办法。
最讽刺的是,唐小林一边批评贾平凹 “被文坛圈子捧杀”,一边自己却在 “借贾平凹的圈子上位”。贾平凹作为当代文学的 “活化石”,其名字本身就是文坛的 “流量密码”—— 批评他,能快速进入公众视野,能被贴上 “敢说真话”“不畏权威” 的标签。唐小林的文章之所以能被广泛传播,不是因为批评多深刻,而是因为 “批评贾平凹” 这件事本身就有话题性。他嘴上骂着 “文坛圈子化”,身体却很诚实地钻进了 “批名家” 的流量圈子,成了自己口中 “圈子文化” 的受益者。这种 “一边批判圈子,一边利用圈子” 的矛盾,让他的批评失去了最基本的立场正义 —— 就像一个靠骂资本赚钱的人,却在背地里拿着资本的分红,嘴里喊着 “反资本”,手里却攥着资本的筹码。
我们从不反对批评名家。文学需要批评,尤其是对名家的批评 —— 名家的影响力大,其作品的瑕疵可能会被光环掩盖,需要清醒的声音来提醒。但批评不是 “缠讼”,不是 “流量投机”,更不是 “个人与名人的绑定营销”。李健吾批评沈从文,会从 “人性描写的深度”“乡土叙事的创新” 切入,既指出《边城》的诗意之美,也点出其 “回避现实冲突” 的局限;汪晖批评余华,会从 “历史记忆的建构”“叙事语言的转型” 展开,既肯定《活着》的人文关怀,也剖析其 “商业化写作的隐患”。这些批评,是文本与文本的对话,是思想与思想的碰撞,是真正推动文学发展的 “建设性批评”。而唐小林的 “批贾”,更像是一场个人独角戏 —— 他站在贾平凹的文学树荫下,用批评的嗓门吸引观众,却从未真正理解这棵大树的根系有多深,枝叶有多广。
贾平凹的作品当然不完美。他的乡土叙事里,确实有重复的痕迹;他的都市书写中,也确实有不够深入的地方;甚至他的某些言论,也并非无懈可击。但这些瑕疵,不该成为 “缠讼式批评” 的理由,更不该成为流量投机的工具。真正的文学批评者,应该像外科医生,拿着手术刀精准地切除病灶,而不是像街头泼妇,拿着棍子对着名人乱打一通,只为了吸引路人的目光。
当下文坛最缺的,不是 “批名家” 的勇气,而是 “懂名家” 的能力;不是 “骂名人” 的流量,而是 “读文本” 的耐心。唐小林如果真的想做文学批评,不如放下对贾平凹的 “执念”,要么沉下心来细读贾平凹的作品,写出有深度的文本分析;要么把目光投向更广阔的文坛,关注那些真正需要被看见的新锐作家。总在贾平凹的树荫下 “种荆棘”,看似是在 “挑战权威”,实则是在消耗自己的批评生命 —— 毕竟,当一个批评者的名字,永远和另一个作家的名字绑在一起,当他的所有声音都变成 “批贾” 的回声,他自己也会变成别人眼中 “贾平凹的批评者”,而不是一个独立的、有思想的文学评论者。
文坛不需要 “批贾专业户”,需要的是能剥开作品肌理、看见文学灵魂的真批评;读者不需要 “骂名家的爽文”,需要的是能照亮文本、引发思考的深解读。唐小林如果真的热爱文学批评,就该从贾平凹的树荫下走出来,去看看更广阔的文学森林 —— 那里有需要被关注的新苗,有需要被修剪的病枝,有比 “批名家” 更有意义的事等着他去做。否则,他终会变成自己批评的对象:被流量裹挟,被名利绑架,在 “批贾” 的漩涡里,弄丢了文学批评的初心。
毕竟,真正的批评者,应该是文学的 “摆渡人”,而不是名人的 “影子”;应该是思想的 “发光体”,而不是流量的 “寄生虫”。当批评变成了 “缠讼”,当笔锋变成了 “流量工具”,再犀利的文字,也会失去文学的温度,只剩下功利的冰冷 —— 这,才是对文学批评最大的亵渎。